故事我为他毁容,替他救心爱的女子,他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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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苑的秋天似乎要比宫里任何一个地方肃杀得多。

  是的,寒露苑没有辜负这个冰冷阴森的名字,这里是专收押罪妇的冷宫。而我这个宁馨宫的宫婢今日便是奉主子宁贵嫔之令,前来行训斥教导之令。

一阵腐烂酸臭味扑鼻而至,积满了灰尘和蛛网的角落里,我看到一张苍白如雪的容颜,身上的衣物看得出质地上乘却早已肮脏不堪,哪里还能见到一丝身为娘娘的高贵之姿。   

  深宫自古妒娥眉,沉沙皓齿寂无踪。

  眼前的敏淑仪正勉强地挪着自己纤弱的身体,爬到门口来听我训斥。她淡薄至有若无的嘴唇正困难地张着,胸口起伏得非常激烈。

  敏淑仪有哮喘之症,这里满屋子尘埃又闭光不通气,她能在这里存活了半年之久,真正已属奇迹了。

  我微叹口气将她拖到门口,而后迅速地将宁贵嫔斥骂她的话宣读完毕,又走回屋子,倒了半碗浑浊的冷水喂她喝下。

  过了好半晌敏淑仪才缓缓张开双眸,有气无力地望着我,虚弱的目光里含着一点疑惑。

  前来执训斥之责的宫人没有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亦是不易,我这样充满善意的举止她很不习惯。我明白她想法,轻声叹道:“娘娘贵人事忙,自然不记得德灵九年时的事了。其实我当年也曾住在宜秀宫的。”

  昏暗光线下她费力打量我,抬起手掀起我刻意留长垂至胸前的鬓角碎发,方忧伤地点点头:“同是深宫苦命人,你能审已度人,也算难得的心地纯正。”

  是,我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心生怜悯。德灵九年秋,我和敏淑仪都是芳华十四的秀女,同样天真青涩,同样学习了繁琐的宫规礼仪,同样怀着一颗惴惴的心揣摸着如何才能获得天子垂怜,青云直上。

  然而我们居住的宜秀宫一场大火改变了我此生的命运。

  我低下头,无意识地抚摸着脸上半边沆瀣不平的伤疤。我永远都忘不了德灵九年的那场如恶魔般狰狞残酷的噩梦。雄雄的烈火、呛鼻的青烟、煎灼刺骨的疼痛和满地焦黑难辨的残尸。

  当年枉死了那么多的秀女,敏淑仪和其余几个一起替太后离宫焚香祈福的宫女是逃过一劫的幸运儿,而我却是大难不死留得一命,只是容貌已毁,在这以色侍君的深宫里,和一个废物再无任何区别。

  训斥的半个时辰已至,我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我伸手入袖,指尖触摸到一只冰凉的羊脂小瓶。

  那是我来之前,宁贵嫔交给我的柳絮粉末。不是*药也没有任何危险,即使被人瞧见,也可以推托说是用以自娱的小玩意。但是这对有严重哮喘之症的敏淑仪却是一把极致命的锋利匕首。

  柳絮本就是哮喘的诱因,更何况是在阴暗不通风的破屋子里。

  我深吸了口气暗暗就要拔去瓶塞,可是四顾左右,却发觉有两道灼灼的目光已打量了我许久。那是前面不远处站在阁楼上登高巡查的侍卫统领白展。

  我突然便没来由地惶恐,将羊脂瓶握在手中,匆匆便离开了寒露苑。

  

  那晚我受了宁贵嫔好久的斥骂,我双膝跪在冷冰冰的台阶上,眼角余光扫过自家主子那张横眉冷目的俏脸。

  “你这个蠢东西。你就不会等白展走了再行事。”

我将头埋得更低,宁贵嫔那双嘴含珠穗的凤头鞋在香气氤氲离我越来越近,她脚步有些零碎,正胡乱踢着地上的东西泄怒。

  我在宁馨宫已有三个年头,贵嫔*辣阴狠的脾性我怎能掌握不透。

  这位主子在晋位贵嫔之前也曾有过青春光鲜的少女时光。那时甫为秀女的宁贵嫔妆容服饰也最张扬亮丽,每日变着花样修饰妆容。

  敷最白的胡粉,染最红的胭脂,用金箔贴了花钿,束腰袒胸,这种浓艳的胡妆到了她身上,竟看不出半分的俗气,别人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大得圣心。后来便封了妃,从此扶摇直上。

可是虽然学不来,却依旧有大批的宫妃们只认为是自家的妆粉不好,于是千方百计地贿赂了宁贵嫔身边的宫人,托他们去窃得一些原料来。

  不料东施效顰不成却反替自己惹来麻烦。那些宫妃们上了这些新妆后,脸上肌肤一日日红肿溃烂,竟有毁容之祸。她们这时方知是宁贵嫔从中动了手脚,设了局引她们入瓮。

就有不动脑子去向天子告状的,倒反被宁贵嫔先咬一口道对方偷窃自己宫中之物。偷窃是品行不端的重罪,何况那时那妃子毁了容貌,天子对着那张丑陋不堪的脸更是好感全无。

  她的敌人便一个个这样被消灭殆尽,独霸后宫至如今。

  宫中生存法则便是遇危则退,我只能匍匐在地重重地磕头以求她原谅。

  她怒发够了,终于哼了声:“起来罢,本宫给你个降功赎罪的机会,每日去冷宫训导罪妇之职便交给你。你要放聪明点。”

  我方松口气,不防一个白玉兽头小熏香炉适才已被她踢得摇摇欲坠,如今哐然倒下来。

  闪着火花的余烬尽数泼在我的手上,十指连心,深入肺腑的疼。

  

  “你这是烫伤,得涂些白芨和果子狸油。”寒露苑内,敏淑仪那张如死灰般的脸上无丝毫波澜:“你可以去向内务库的采雯姑姑要一些来。”

  我瞪大眼,指尖有丝颤动,却绝不是因为疼痛。

  我这时才想到一个问题,冷宫里的女子,吃穿都极粗劣又饱受折磨,能挨到现在决不是一个奇迹可以说明的。

  敏淑仪半年前不过是因为殿前失仪才被罚入冷宫思过,却不料原来她是韬光养晦,保存实力。她在内务府都有着心腹,甚至,还不止内务府。

  我凝望了她许久:“娘娘不怕我去禀报给自家主子吗?”

  她忽然笑了,温和若三月的春风:“本宫已是这般田地,再惨也不过一死,只是你上次相救之恩本宫一直深记于心。”又语锋一转:“宁贵嫔难道不知素秋你的一双手是她镇宫之宝,怎地对你如此不上心?”

  我哑然失语。

  她句句暗藏机锋,点明了要我另择良主。难怪宁贵嫔以前总狠狠道这敏淑仪看似是个温和良善的菩萨,其实心机却不知有多深。

  可是只要是身处深宫,又有几人不在算计。

  便是我,也在心里默默比较两个娘娘各自的优势,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择主另栖这件事自然是马虎不得。

  我便不接口,她若有若无的声音飘荡在尘埃满地的破屋内。

  “素秋,采雯在进宫前本姓白。”

  我屏息听她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解释完整。

  “她有个堂哥在宫里当侍卫。”

窗上的木条在微弱的阳光照射下也会投下几丝斑驳虚影,我怔怔看得出神,不知自己是何时点的头,走出的寒露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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